刘光福目瞪口呆，自己面子这么大吗？李主任这么痛快，肯定是狮子大开口。
刘光福直接道：“李主任，您真是痛快人，那您想要多少？”
李主任呵呵笑了：“我听说他们厂能产无缝钢管？尤凤霞刚好接了笔单子，找不着货呢。让他们批给尤凤霞一千吨，马上就办！”
刘光福倒无所谓，反正不是自己的，但一千吨绝对不是小数目，李主任胃口也太大了。
刘光福：“我回去商量下，那明天就在这里见面，可以吗？”
李主任：“没问题，但这只是给尤凤霞的，至于给厂里的技术员多少，给少了人家不乐意去，你可别怪我。”
一天之后，保定的钢厂厂长亲自带着会计和出纳，提着一皮包的现金，来跟李胜利接头。
李胜利已经安排了一群工人和技术员，尤凤霞打扮的十分艳丽，挨个给刘光福和客人倒酒。
李胜利：“咱们厂要支援保定的兄弟单位，你们几个，有谁愿意外派到保定一趟，解决了那边的技术难题再回来，那边给你们发工资，保证他们不会留你在那。”
但根本没人接茬，领导永远都是这番话，许诺过几天回来的，实际上都是婊子嘴。
这时代的稳定只是相对的，个人没啥太多选择的机会，人员绑定单位，不像后来有合同期，也没有社保一说，总之很不自由。
领导穿小鞋的一个手段，就是说是借调你去哪儿，结果当地单位利用上级部门，强行搞定你原来单位，把你留下，你一点脾气都没有，除非你不要工龄档案和退休费了。
对上头来说，好处是调动方便，但多数人觉悟不高，加工资调到津沪，都不见得乐意，要是从四九城调到大西部，很多人就干脆辞职下海了。现在是八零年了，谁也不乐意领单程票，一听去支援，那简直是让人闻风丧胆。
刘光福倒很佩服李胜利这点，不搞一言堂，以前都不强迫傻柱给自己做饭，现在也不强迫别人。
虽然李主任上位是耍阴谋，但坐稳位子还是要靠公平处事。
李胜利等了半天，就没有觉悟高的主动请战。
但李主任根本不尴尬，呵呵笑道：“你看看，没人乐意，现在就得看你那两万块钱了。”
钢厂厂长狐疑地问刘光福：“这是什么意思？两万块钱现在就给？”
刘光福一阵卧槽:”大哥，合着你说的报酬是哄我的？”
这回钢厂厂长尴尬了，他真的只是哄哄刘光福，说高薪聘请，谁想李主任和刘光福可是当真了。
刘光福教育他道：“大哥，咱们得有新思维，以后都要由市场主导，市场嘛，就是你使唤人得给钱，出钱自然就有人乐意干。你要的人都在这里了，就看你对他们有没有诚意了。”
钢厂厂长根本没带钱，只好道:”李厂长，你先借我2万，我把会计抵押在这里，回头汇款给你，”
李主任哈哈大笑，叫尤凤霞掏出二十捆大团结，一共两万块钱，放在了桌上。
技术员和工人傻眼，看着李主任：“这是给我们个人的？”
李主任点点头道：“没错，都是个人的，工资还都按咱厂待遇发。”
技术员和工人拿起一捆钱，不敢置信财富竟然从天而降。
技术员和工人当场同意，钢厂厂长也如约，将一千吨无缝钢管提货单给了李主任。
尤凤霞伸手接过，心花怒放，对刘光福抛了个大大的媚眼。
“听说你也有一百吨的单子？抽空上理发店找我一下，我买了。”
剩下的事就是继续客套，李主任对保定这钢厂颇有兴趣，双方进行了一系列合作或说是交换，这就跟刘光福没关系了。
刘光福应酬完毕，目送钢厂厂长很满意地带人上路，临走时听说李小红牵线搭桥的作用，额外给了刘光福一千块钱。
尤凤霞刚才有意想买提货单，刘光福就决定把自己这提货单卖给她。
晚上，刘光福再次来到理发店，尤凤霞刚刚洗完澡。
她只披着一件睡袍，浑身香气扑鼻，舒展腰肢，修长的脖子像白天鹅一样，大大的双眼皮里目含秋水，十分勾魂。
“光福，这是2万块钱，这提货单卖给我吧。”
说着，把一个手提袋塞给了刘光福，趁拿单子的时候，还抓住了刘光福的手。
刘光福闻见她身上的香味，一阵心神荡漾，好容易才把持住自己。
尤凤霞朝他靠了过来，关上了店门，做了个反锁的姿势，然后笑盈盈地转了个身，裙摆随之划了个美丽的圆弧。
刘光福有点不放心，过去看了看，竟然没锁住，悄悄帮尤凤霞给反锁住。
尤凤霞挑逗地道：“光福，今天谢谢你了，让我挣了这么多钱，你说，姐该拿什么报答你？要不姐给你唱首《福建烧酒歌》吧！”
“讲什么，我亲像，天顶的仙女，讲什么，我亲像，古早的西施，讲什么，你永远，袂来变心意……”
尤凤霞声情并茂地唱着，刘光福如痴如醉，现场听尤凤霞表演这首电视剧里的歌曲，真是一种享受。
难怪李主任老胳膊老腿，还如痴如醉。
这歌词和《伤不起》《爱情买卖》差不多，毒的要死，但尤凤霞娓娓唱来，明明是怨妇骂街，竟然非常好像是小三在朝金主撒娇。
最惹火的是，尤凤霞一边唱，还扭着身子，做着戏曲舞蹈，一边点出兰花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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