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灵君喝了一口茶水，道：“这个……时间太久，我却是有点忘记了，或许是在神道山，或许是在道霖山！”
“道霖山？”甘寄确定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。
万灵君点头道：“不错，想必神道山你已经知道了，至于这道霖山吗，离此地很远，在如今的天界！”
“如今的天界？”甘寄听了这话，却是有点不解。
房惜华说道：“不错，加这如今二字，才算妥贴，这天界并不是一尘不变的，而且，或许以后甘公子看到天界的额时候，也会大失所望。”
甘寄愣了愣，道：“怎么，是不好看吗？”
万灵君和房惜华对视一眼，哈哈大笑一通，却也不告诉甘寄真相。
甘寄忽然想起了什么，目中闪过一丝异色。
房惜华愣了愣，问道：“甘公子，你怎么了？”
甘寄抬起头，看着万灵君，问道：“前辈，那死去的人，如何才能复生？”
万灵君将那拿在手中的茶杯放到桌子上，问道：“怎么会问这个问题。”
甘寄的嘴唇微动，却是没有说出话来。
见他有难色，万灵君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以前的神道山，或许可以，不过，现在，却是可能性不大，毕竟随着仙界的迁移，那负责人轮回的地方，也离开了这里。”
甘寄心中吃惊，忙问道：“轮回？”
万灵君点了点头，说道：“这个问题，很是神秘，我虽然活了这么久，也很是弄不明白，不过，那地方虽然和天界是在一起的，但却不属于天界管辖。”
甘寄心中一沉，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希望，骤然破灭。
“不完整的魂魄，也不行吗？”甘寄看着万灵君，问道。
万灵君见他满脸沮丧，说道：“这个，或许有一位仙神主可以做到！”
甘寄抬起头，眼中又闪出了希望来：“不知道是哪位神主？”
万灵君啜了口茶，放下茶杯，道：“这位神主乃是妖族大贤，倘若你真的想要知道，待你到了道霖山自然会知道。”
甘寄见他如此说，也不追问，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。
他端起茶杯，看着其中那不知何时已经跑开的茶叶，目中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。
这茶叶在他的杯子里浮浮沉沉，如同他的人生，如同众人的人生。
甘寄忽然想起一个人来，一个极其善于品茶的人来。由此，他想起了更多的人来，这些人，有的是仇人，有的是恩人，有的则已经从这世上消失了。
他的目光时而狠毒，时而温柔，时而悲伤，而这一切都被这二人看到了。
“甘公子，你有何打算？”万灵君见他如此，问道。
甘寄回过神，看着他，道：“不管怎样，神道山和道霖山，我都会去的。”
万灵君听了这话，叹息一声，说道：“对于没有飞升的修士，去那道霖山，可是有难度的，必须要通过神道山的传送阵，不然的话，根本不可能。”
甘寄面色冷峻，这一点，他早有了猜测。
万灵君摇着头，道：“甘公子，老夫我老了，倘若你愿意的话，不如让我送你去神道山，如何？”
“前辈与那神道山有不共戴天之仇，为何还要去神道山？”甘寄略带诧异地问道。
万灵君苦笑一声：“我的寿命已经消耗了太多，又因为我原本就身负重伤，我想过不了几百年，我就会死吧。”
他咳嗽一声，站起身，走到了窗口，缓缓抬起了手，指着东南方向的天空，道：“我怎会甘心，即使是死，我也要那神道山，畏惧我！”
甘寄听了这话，也同样抬起头，望着东南的天空，只见那里云淡风清，甚是美丽。
“倘若前辈真的要去，那我就跟随前辈一起前去就是了！”甘寄站起身，拱手说道。
万灵君满意地点了点头，重新坐回椅子上。
几人又这样说了些话，待到几人起身的时候，已经是傍晚时分了。
甘寄和房惜华辞别了万灵君之后，离开了这里。
二人走在月光照耀的草地上，踩着那也如月光一般晶莹剔透的青草，忘记了言语。
这清冷的世界，虽然是伪造的，但却给人最为单纯的逼真。
“到了，甘公子今晚就在这里休息吧。”房惜华停下脚步，指着一处草地，手指轻轻动了动，一闪石门出现在了那里。
甘寄点了点头，拱手道：“多谢前辈了。”
房惜华见他依旧叫自己前辈，原本还想说几句，却不知为何，最终只是摆了摆手，就继续抬步向自己住的地方走去了。
甘寄目送他离开，才走进了屋中。
他用神识扫了扫这屋子，也不点灯，便直接躺在了床上。
望着眼前黑色的空间，他陷入了沉思。
“或许，是我多想了吧！”他摇了摇头，转过身去。
他闭上眼睛，安静地呼吸着，渐渐地，意识有了模糊，似乎要进入梦乡。
突然，他睁开眼睛，一个翻身，从床上坐了起来，站在了地上。
“谁？”
他看着地上的一件事物，面带不解。
片刻后，他缓缓弯下腰去，捡起了地上的一件东西，却是一张纸片。
他点起灯，坐在床边，打开这纸片，仔细地看了起来，片刻后，他将这纸片放到那油灯之上，点燃了。
站起身来，走到了窗口。
抬起头，朝天空看去，却是看了一颗流星。
这流星极为绚烂，拖着长尾，从月亮旁闪了过去。
“纵使绚烂，却也不过只是一瞬！”他喃喃说着，深深出了口气。
他依旧望着天空，望着满天的星光。
“斓儿……”他的嘴唇微动，低声地叫出了这个名字，“你还好吗？”
往事一幕幕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，好似发生在昨日。
那个美丽的白色身影，那个从明月妖王手中救出他的女子，那个流着眼泪的，让自己心痛如割的女子，那个自己的妻子……
他将手放到了储物袋上，似乎要取出什么东西，最终，却是握在了一起。
许久，他一拍储物袋，一对戒指出现在了手中。
他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了起来，终于，他找到了绿斓戴过的一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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